叔叔对我最好了。”
“那个人曾经要把你卖了。你三岁的时候,用你赔他的赌债。他不光和你小姨上床。还和我…那个生我的女人……。因为他烂赌,而她们两都愿意给他钱。我父母因此差点离婚,我之所以带你来云南,是因为我用刀砍了他。他不报警的原因就是我爸爸承诺会给他全家解决北京户口,而且不和我妈离婚。”
谭美华用了全部的力气说完了这些话。然后抓住了女儿的手,非常的用力,指甲掐进了女儿的肉里。
“永远不准去见他。”
一字一句,清清楚楚,咬牙切齿。
她的眼睛里带着狠厉,仿佛如果女儿不同意,那么下一刻她就会永远离开一样。身边人群拥挤,但是谭琍敏却觉得自己飘在了空中。那些电视剧里的情节发生在了自己身上。
谭琍敏没想到自己的爸爸会这么的不堪,妈妈为了阻止自己去见他终于说出了最终的实情。
“我绝对不会去见他。”爸爸的恶已经超过了谭琍敏的道德认知能接受的范围。她仿佛置身于这个喧闹之外。内心只有安静的声音“不去见他”。那是一种跌宕之后的平静,经过了长久的冲撞和曲折之后,她的生命之河仿佛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水域平稳了下来。长久以来困扰她的难题,被解决了。这样一个父亲,她是无法接受的。自己曾经也是他要抛弃掉的生命。那么现在他的生与死与自己也不再有关系。
一切都豁然开朗。她再也没有了道德上的枷锁。开心愉快的采购成了今天的主题。满载而归的官渡粑粑带着诱人的香味充满了整个车厢。
回去的路上谭琍敏的手机却收到了这样一条好友申请。
“谭女士您好,我是刘多,我们的爸爸是同一个人。”谭琍敏心里咯噔一下,妈妈在前排,儿子在身边睡着了。这是她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。
“不见。”谭琍敏拒绝了好友申请,回了这两个字。
“那您可以不可以和他视频一下,不是见面,不是真的见面。视频不算见面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他要死了。求求您。”
一边是妈妈那天哭泣都悲伤欲绝的脸,一边是自己将死的亲生父亲。谭琍敏有点为难。但是一想到妈妈那张悲伤的脸,谭琍敏的心又硬了。
“我不会和他视频,也不会去见他的。”她拉黑了男孩的号码。
医院里面刘国强已经病危,虽然医生用了所有的方法稳定了他的生命,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。刘多才想要联系这个姐姐。
他给陈国鸿发来了消息,他是一个懂事的孩子,残酷而孤独的生活环境,让他早早学会了坚强,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无路可走了。
“陈叔叔,您能不能给我一张谭琍敏女士的照片,我拿给我爸爸看看。麻烦您了。”来昆明前。他是想过一万次和姐姐见面的场景。唯独没想到姐姐不愿意见他。从爸爸吞吞吐吐的语言中,字里行间他听出来他们之间有一些矛盾,但是没想到,这个矛盾甚至比一个将死之人的请求还要重。他联系不到妈妈那边的亲戚。他打过电话给爸爸这边的亲戚。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昆明。只是转了10万块钱过来,然后说“以后都不要联系了”。爸爸那边的亲戚对爸爸态度是中性的,谈不到什么隔阂,但是也没有感情。过年的时候打一个电话,平时也都不联系。爸爸曾经骂过。“这些人都没有良心,不是老子他们能成北京人?”
每天对着一个将死之人是一种折磨。他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。这种苦闷压抑折磨着他。刘多的性格本来就隐忍而内向。他太缺少爱和关心了。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和姐姐有一丝联系,哪怕只是好友列表中一个永远也不会联系的人。但是这个姐姐不要他了。在他内心深处,谭琍敏是他与这个社会与生活唯一的一点点联系,他想紧紧的抓住。谭琍敏不会懂。
刘国强已经半昏迷,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光就是不断念叨着谭美华和刘雨萱。
当刘多遇到实在难以决定的事情时,就会给陈国鸿发消息去问,然后静静的拿着手机发呆。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。他陪床一夜一夜的失眠,白天也过的浑浑噩噩。大多数时候,陈国鸿都会给出建议。刘多不敢打电话,他知道电话那边还有其他人不希望听到他的声音,他不想让陈国鸿为难。比起李凌冬的作天作地,只大一岁的刘多懂事的让陈国鸿的心疼。但是毕竟他才十六岁,他单薄的身体甚至让很多人以为他还在上小学。陈国鸿劲量帮他。
陈国鸿发来了谭琍敏的照片,在官渡古镇玩的时候,他偷拍了几张。他还是不忍心去拒绝这样一个少年的请求,他理解这个孩子的孤独。
刘多贪婪的看着照片,以其说是刘国强要看谭琍敏的照片,不如说是刘多想看。他努力的从谭琍敏的眉眼中,找寻自己的影子。这是他的血脉至亲,唯一的亲人。自己却无法和她相认和相见。这种煎熬甚至大过了爸爸将要死亡的恐惧。
刘国强在刘多出生后就继续去了广东打工开厂,刘多在各个亲戚家辗转。但是因为他身体不好,亲戚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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